***感謝大家耐心的等待呀~拖延多時的天使長終於再開了!我會繼續努力的~請享用吧!***

 

第十八章

憤怒如冰冷的波濤襲上她。她將邊緣的積雪掃開好讓她能蹲在上方。她並不需要清掃太多的雪,手指便碰觸到了因寒冷而被凍成藍色的血肉。收回她的手,她轉頭看向伊利昂。「我想我們剛找到擄走山姆的吸血鬼了。」

        「又一項褻瀆的行為。」他的指節在握緊手裡的劍時泛白。「我已經告訴拉斐爾了。」

        「不是迪米崔嗎?」拉斐爾的副手負責處理許多事務,而在拉斐爾安排了一場與達哈瑞爾的清晨「訪談」之際,她以為那名吸血鬼應該是負責處理這件事的人。

        「一旦山姆被找到時他便出發前往紐約了,」伊利昂告訴她,以一記流暢的動作將閃電收回劍鞘。「維儂是我們之間最年輕的。而在蓋倫從大天使塔被招喚回來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有人意圖不軌。」

        她想到為了她,拉斐爾有太多時間都遠離他的大天使塔,就為了給她足夠的時間療傷癒合面對這個世界。她猜想著這讓他付出多少代價。「但,如果必要時,維儂有能力抵擋直到援兵抵達吧?」

        「這是自然的。他可是七大之一。」伊利昂的語調再清楚也不過的說明了要加入這個堅強團隊的必要條件。「同時大天使塔也是以禦敵為目的而建成。裡外隨時都有上百位天使以及同樣數量的高階吸血鬼待命。」

        是支為數不小的軍隊,她想著。但天使長可不是靠著他們的慈悲心腸才統治世界的。他們統治著世界是因為他們有著力量,而且完全不避諱於利用這些力量來強化他們的權力。就在此刻,那股力量的代表正降落在花園裡──以蓋倫為首帶領了一整支小隊的天使。

        這名紅髮的天使筆直走向噴泉,而這是她第一次有機會好好審視他。她很驚訝的發現,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彪型大漢。身高足足超過六呎,他的肩膀寬闊,他的大腿佈滿了結實的肌肉,而他的二頭肌──其中一邊戴了一只金屬的臂環──是屬於一名鍛鍊自己身體的男人的,而且可不是從健身房裡練出來的。還有他的臉龐──方正的下顎,性感的雙唇,是令女人想到火熱,汗濕,絕對不屬於純潔天使念頭的那種。

        他的眼神切向那具屍體。「你認為這是帶走山姆的吸血鬼?」

        甩開對這名天使看起來意外粗礦,意外像人類的錯愕,她點了點頭。「就我所知他有著正確的氣味,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有辦法仿冒氣味來愚弄一名天生的獵人。」

        一記簡短有力的點頭,紅髮在陽光之下宛如火焰。「給我們點空間把他挖出來。」

        向後退,她看著他們挖掘出那具屍體,並仔細檢查他們沒有遺漏任何細節。就如她所預料的,頭顱不見了──斬首是殺掉一名吸血鬼最有效率的方法,緊接著的是焚燒。留下蓋倫和他的部下在噴泉周圍搜尋頭顱,她開始來回橫跨著花園。「沒有氣息蹤跡,」她盯著如今已空無一物的噴泉終於喃喃說到。「這名吸血鬼是從高空被丟下來的。」

        「若非是首領,便是他的天使同謀幹的。」伊利昂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的羽翼在一片潔白之中最是顯眼。其他伴隨著蓋倫而來的天使們已經離開,帶著那具屍體一起。

        蓋倫的羽翼令她想起了一隻灰澤鵟──一種深灰色夾帶著只有他在張開羽翼準備飛行時才會出現的白色斑紋。「頭顱並不在這裡,」這名紅髮的天使在一陣由翅膀拍打所產生的強力氣旋席捲著雪地時說到。

        伊蓮娜覺得自己的心在拉斐爾降落時又開始狂跳不已。「我們找到頭顱了,」他說,他的聲音讓四周的空氣都凍結。「它是在阿努詩卡的枕頭上被發現的,權仗印記烙印在它的額頭上。」

        伊蓮娜很確信那名吸血鬼在遭受到這種羞辱時還活著。當他會意過來他所崇敬的豺狼背叛他時的恐懼一定令他痛不欲生──因為他知道後果會是什麼。

        「這是一種嘲弄,」蓋倫說。「針對著涅哈與她的女兒而來。」

        「或者根本就是個巧妙的詭計,」伊蓮娜喃喃說到,回憶起她所讀到關於阿努詩卡的事蹟。聰明,具野心,並招攬了幾個強大的吸血鬼與天使在她的宮廷之中,她很有可能辦的到這些。但話又說回來,那扎瑞克與達哈瑞爾也同樣辦的到。

        「如果她真的是名受害者,」伊利昂說,「那到底是誰有辦法潛入這麼貼近的地方?阿努詩卡的護衛個個都是致命人物。」

        「沒有任何守衛是絕對沒有漏洞的。而且種種跡象都顯示著這名天使很可能在數個月之前就開始策劃了。」

        「傑森?」伊蓮娜猜測。

        一記堅定的點頭,拉斐爾的頭髮在冬日陽光下閃耀著黑藍色。「他的手下之一設法從切利斯蒙的宮殿中將訊息傳達了出來──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那名女孩跨過了邊界。但是帝圖斯卻堅稱他擁有送到他手裡的紀錄作為證據。」

        緊接著說話的是蓋倫。「我們是否確定這名幕後主使這者還在聖地?」

        「政治性的操弄也許可以從遠端遙控進行,但這些都非常私人性的。他一定在附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行動的後果。」拉斐爾語氣裡所挾帶地疏離感令她感到恐懼。上一回他聽起來這麼疏離時,他抱著她站在高樓的邊緣,

變成了一個很可能將她往下丟,只為了聽她尖叫的生物。

        她的血液在耳朵裡鼓動如巨雷,她必須非常專注才能聽見他接下來的話。

        「忽視這些煙霧彈。他也許在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力量,展現他可以成為天使團一員的資格,也許深信這些行為能達成這個目標──」

        「──但事實上,這王八蛋很享受他這些病態的小遊戲,」伊蓮娜接著說完,她的胃翻攪著。因為說起這種喪心病狂?除非在被阻止之前他們不會停止。而他已經顯現出了他對孩童的喜好。

        鈷藍色的瞳眸對上她自己的。「我們的目的並沒有改變。我們要討回對諾爾,對山姆的血債。以及對伊蓮娜性命的威脅。」

        她眨了眨眼,清楚感受到太陽在她的皮膚上加溫。「什麼?」

        「有一把協會標記的匕首插在那顆留在阿努詩卡床上頭顱的嘴巴裡。」

        對這種殘暴的舉動,以及持續對協會這個在自家人棄她如敝屣時給了她一個家的組織侮辱感到生氣,她感到自己的心智平靜,她的腦袋冷靜。「罪證化驗室?」儘管她和拉斐爾從未談論到諾爾殘破的身體上可能殘留有的證據可能性,她非常確信聖地裡有個這樣的實驗室。因為儘管天使們看來像是如神話和傳說中走出的生物,他們,最基本上來說,極端現實。如果他們有個中央DNA銀行她一點也不意外。

        「屍體正在進行化驗之中,」蓋倫說,「而我會讓人再次檢查現場,但我預期他們並不會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像諾爾和山姆的情況一樣。」

        「唯一的線索是那名已死吸血鬼的氣味,」伊蓮娜說,深知這也是他被殺的主因。知道她的天賦才能正是給了他死亡證書的原因讓她不安,但話又說回來了,難道他決定幫助對個孩童施暴時不就是替自己找死路?她咬緊牙根。「我們知道他的身分了嗎?」

        「他隸屬於切利斯蒙,」拉斐爾說。「一個被承諾更多權力誘惑的中階吸血鬼。」

        這個動機太過人性化讓她知道他所言不假。畢竟所有吸血鬼也曾一度是人類。「目前還是只有三個嫌疑犯?」

        「那扎瑞克,達哈利爾,以及公主自己本身。」伊利昂確認她的想法。

        「他們可有任何一人感念過去的生活?」

        「不。」伊利昂再度說到。「阿努詩卡像她的母親一樣保有個宮廷制度,但她同時也擁有一座化學工廠專門製造生產毒藥。他們非常清楚現代科學化驗的技術。」

        「那我們只能回到最基本的,監控著他們一直到有人犯錯為止。」

        「那扎瑞克,」拉斐爾說,「自諾爾受到攻擊以來就在長期的監視之下,但這並不代表他是無罪的。達哈利爾隸屬於阿斯達,必須更小心謹慎處理。」

        「即使是對山姆做出了那樣的事?」

        他的回答完全是屬於一名天使長的考量。「達哈利爾在阿斯達順利統治領地之中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如那扎瑞克之於我。」

        而阿努詩卡是涅哈的女兒。「追究他們責任很可能引發戰爭。」

        「達哈利爾對山姆受到攻擊一事顯然感到不齒,」拉斐爾說,面無表情,「但他的處所卻到處充滿了光是聽到天使羽翼聲響便嗚咽的吸血鬼。」

        伊蓮娜的心思立刻轉到了她最後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見到張荷莉時的情景。那女子在被迫親眼見證烏列爾的殘暴酷刑之後光是見到拉斐爾的羽翼就讓她歇斯底里。達哈利爾到底做了些什麼讓那些幾乎是活了數百年的永生不朽一族引發一樣的反應?

        伊利昂在一道凜冽的冷風吹起雪花時抬起了手。但冰雪也無法抹去殘留在空氣之中謀殺的暴戾之氣。「是至個項鍊墜引導我們至此。」

        接過那墜子,拉斐爾彷彿是尋找著什麼似的用手指描繪著邊緣。她在他的手指停住時知道他找到了他想要的。「這東西唯有從黎琄死去的部下手上才能取得。」

        「你想她可也牽涉其中?」

        「不。她太忙著玩弄她的活死人了。」就在那東西讓她回想起黎琄偏好的娛樂並讓她頸子後的寒毛都豎起時,他的手指緊握了那個墜子。「伊蓮娜──可有蹤跡?」

        「積雪正在融化,」她說,感到沮喪。「蹤跡不見了。」

        「要有耐心,獵人,」拉斐爾以一個以見過無數世紀生物的自信口吻說著。「他在殺了自己手下的人時就犯了個大錯──恐懼會讓人的口風變鬆。」

        「那麼我猜我們只能希望他──或是她,」她補充道,記起阿努詩卡的存在,「繼續殘害自己的手下。」她瞪著水池。「至少他們死的比萬一被我們逮到時還快。」

        風的氣息,乾淨又狂野。我得說你失去了你的純真,但你的惡夢告訴我你老早就失去了這一些。

        沒錯。她承認,讓他窺探一絲她內心最隱密的角落。那天的血好多。我甚至可以在葬禮上從我皮膚上看到。

arrow
arrow

    twilighter77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