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不想被爆雷的捧油請謹慎勿入
【網路上找到的超級Q版圖!!伊蓮娜與拉斐爾的七大~
上面左起:伊利昂、阿朵漢(第二集出現)
左起-拉斐爾、伊蓮娜、迪米崔、維儂、納薩爾、葛倫(這兩人也是第二集出現)、傑森】
既然很多人被我推入火坑成功,
在等待(不知道何時才有空)第二集繼續連載的期間,
大家就來閒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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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安靜啦,」伊蓮娜咕噥著,被一道堅持要她醒來的高傲聲音從香甜的睡眠中喚醒。「我想要睡覺。」
「你膽敢對我下令,凡人?」冰冷的水潑在她的臉上,讓她猛然清醒面對現實中的夢靨。
起初,她並不太能理解她所看到的東西。她的心智就是不願意讓拼圖拼湊起來。更何況這裡有好多碎片。被撕裂開,凌亂,不可思議的碎片。她的胃開始翻絞,她的頭在烏列爾推她撞向儀表板所造成的傷害讓她感到噁心想吐,和此時此地的驚恐融合在一起。
她抗拒著,拒絕讓這名怪物得到她的恐懼。他們都錯了──莎拉,元森,還有拉斐爾。烏列爾不只抓走了十五名被害人。他還抓了其他人,一些不會被發現的人。腐爛的四肢,一具泛著光的肋骨,都是他殘暴的瘋狂證據蔓延著整個房間。一個沒有光,沒有空氣的房間。一個地窖。一個墳墓。一個──
停下來!
那是她的獵人本能,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
第三十五章
伊蓮娜不由自主的盯著這名新天使看。他的臉…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他整個左側的臉都被細微黑點與纏繞的波浪所組成的奇異刺青所覆蓋,顏料的顏色是純黑映著他發亮的褐色皮膚。在那皮膚上,那刺青,都帶著玻里尼西亞的色彩。但是他五官銳利的特徵顯現出了她自己一部分的祖先。古老歐洲混著異國風情的太平洋島嶼──這是要命的性感組合。
「傑森,」拉斐爾打招呼。
第三十三章
拉斐爾載著她飛到她父親的辦公室,以無比優雅的姿勢在街道上降落,若有人在觀看的話,必定會讓旁觀者驚豔不已。但時間過早除了晨鳥之外沒有任何人,特別是在這個封閉的社區裡。
他們一落地的那一刻氣味就襲上了她。這個現在已經令她非常熟悉的尖銳酸氣此刻夾雜著濃厚的鮮血氣味。「烏列爾,」她在他們踏上階梯時對拉斐爾說道。「他知道我在追蹤他。」
拉斐爾掃視了一下街道。「若非他入侵了某個知道你牽涉其中的人的腦袋,就是他在狩獵的過程中看到了你。」
「幻象。」嘴唇抿緊,她推開了那一扇她父親告訴她會不上所的門。「傑佛瑞在書房裡。他說屍體在樓上的公寓裡。」一間她一直認為是她父親辦公室的延伸。
他們直接上樓。就在她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她記起潔若爾汀。蒼白的肌膚,完美的套裝,吸血鬼的氣息殘留在她的香水裡。「要命了。」她走了進去。
第三十一章
她的身體選擇在這個時刻顫抖。
拉斐爾輕笑的聲音瘖啞,以一種男性化的方式透露出他很清楚她已成為囊中物。「先洗澡,我想。」
「我還以為你要高不可攀。」
他用一根手指順勢往下撫摸著她的喉嚨,讓她再次以不同的理由顫抖。「我只是想在我們這麼做之前先立好規矩。」
第二十九章
她開車開了十分鐘之久後才記起她還沒回電話給莎拉。看見路旁一處無人停放的卸貨區,她立刻停好車並撥話。
她的朋友在第一聲鈴聲響起的時候就接起了電話。「傳言直上塵囂了。現在他們都說那個藍色天使把你抱在懷中飛走了。」
「天使們才不會於絳尊貴的載凡人。」除了他們想要這個凡人立刻出現在某處。「有其他我該知道的事嗎?」
「女孩失蹤──過去一週以來已經有十五人。」她的聲音完全是協會總監模式。「逮住那王八蛋,伊莉。」
「我會的。」十五?那其他七具屍體他媽的到哪去了?「有任何時間線嗎?」
噬血慾望
他感到慵懶,饜足,血液在他的腹中滿脹。
他太過縱情饗饜,但是過度放縱是多麼光輝燦爛的事啊。
把他的手指浸入他從屠殺小牛們身上擷取下來存放於碗中的鮮血,他舉到他的面前並舔舐了一下。
平淡。毫無生氣。
失望至極,他把碗摔到地上,在純白的地毯上留下暗紅色的汙漬。但在上頭還是有著美麗。他往上看,儘管他沈重的四肢開始飄飄然,慢慢地轉變成一種期盼。
現在他知道了──血必須新鮮。
下一次,他會直接從他們跳動的心臟取血。他的雙眼因猛烈的飢渴轉變成紅色。是的,下一次,他不會直接殺掉…他要留著他們。
第二十五章
車子停在路旁,一輛閃亮的黑色捷豹還有名吸血鬼倚在它發光的烤漆上。又是一名古老的,她立刻辨認了出來。他帶著太陽眼鏡,身上還穿了一套黑色西裝,他巧克力色的頭髮修剪的像GQ雜誌上的男模,但他的唇…它們很危險。適合肯咬。性感。「我接收到指令不得傷妳。」他打開後座的車門。
她把她的袋子丟了進去,對著他熟悉的氣味皺了眉。「還真是個好的開始。」
第二十三章
「烏列爾?」伊蓮娜問,試著不要去想拉斐爾剛才形容的那令人反胃的「快遞」。「他是否──」
「晚點再說。」拉斐爾手一揮打斷了她。「首先我們會到現場去看你是否能追蹤他。」
「他是一名天使長。我只嗅得出吸血鬼,」她覺得自己指出這一點至少一百萬遍了,但不管是天使長還是吸血鬼都沒在聽她的話。
「我會安排交通工具,」迪米崔說,而伊蓮娜卻感覺到有更多的訊息溝通是她聽不見的。
拉斐爾搖了搖他的頭。「我會帶她去。我們等得越久,氣味越會消散。」他伸出了他的手。「來吧,伊蓮娜。」
這回她沒有爭辯,她的好奇心爆發。「我們走吧。」
血生
他吸吮著。
他乾涸的骨頭膨脹,充滿了生命。
但他還需要更多。
更多更多。
這就是其他人沉浸在自己的力量之時試圖阻止他的狂喜。現在他們都將付出代價。鮮血在他以一記厲聲咆哮挑戰粉碎了方圓一英哩之內所有建築物的玻璃時從他的虎牙上滴落。
是時候了。
****************
第二十一章
迪米崔的表情是全然的如釋重負。「殿下?」
「什麼時候了?」他問,他的聲音強壯。安夏拉達到了它的目的。但是很快的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是黎明時分了,」迪米崔用著古老的方式回答。「第一道光剛剛觸及地平線。」
第十九章
一個小時過後,伊蓮娜拉了拉把她的手臂鎖在椅子上的枷鎖。她只成功的讓她腳踝上的繩索綁得更緊。全身禁縛。她從頭到腳都被禁縛住了!她的手臂被扭到背後綑綁了起來,然後繩索往下垂並安穩的綁住一邊的腳踝,再交叉跨過綑綁另一邊的腳踝。最後的一道手續是把繩索回到她的手腕並繞過她的腰部到背後打結。她很有效率的被鎖在一張厚重的椅子上,所以她完全沒有撞倒它的希望。
第十七章
一道警鈴在伊蓮娜的床邊刺耳作響,將她從熟睡之中驚醒。早已著裝整齊,她起身開始狂奔。維克正等著她,他的門敞開。「快點!在線上!是莎拉!」
在擋住她去路時她轉身繞過他的輪椅,她舉起話筒。「莎拉?」恐懼是一股舌尖上的噁心氣味,銳利又令人做噁。
「快逃,伊莉,」莎拉輕聲地說在她的語氣之中帶著淚水。「快逃!」
冰冷寒氣讓她的四肢無法動彈。她站在那裡。「柔依?」
「她沒事,」莎拉啜泣。「她不在這裡。噢,天哪,伊莉。他知道你在哪裡。」
第十五章
伊蓮娜拼出了「躲藏」這個字然後等待維克思考。「在這個世紀裡隨時都行,維。」
「耐心點。」他完全靜止的坐著,但這並非出自於自我收斂。維克年幼時在一場意外事件中失去了肩膀以下所有的知覺。若非如此,他也會是名天生的獵人。取而代之的,除了他身為地窖總管為數可觀的工作量之外,他還負責擔任協會與外界接軌的眼睛與耳朵,他的高科技輪椅備有無線功能──他通常在話還沒有脫出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大家說了什麼關於協會的事。
此刻,他壓低聲音喃喃念了些話,而電腦螢幕上立刻有文字打上。「接下來怎麼辦,伊莉?」很顯然的他並非談論著遊戲的事。
第十三章
元森把機車停在協會總部的中央。脫下安全帽,把它掛在右邊的把手上。「老天,你可過著個有趣的人生啊,伊蓮安諾拉。」
她用她的臉頰磨蹭著他垂在背後的髮辮,太過開心而沒有阻止他用那個蠢名字叫她。不僅僅是那根本不是她的名字──好啦,那是寫在她出生證明上沒錯──這讓她聽起來活像是有一百歲。根據元森的說法,她對他承認她秘密本名的那個晚上她喝得爛醉。她倒是覺得他駭進了某些資料庫並偷走了這情報才是真的。
伸手向後,他拍了拍她的大腿。「我今天可有上床的幸運機會?」
「做夢吧你。」笑開臉,她拍打掉他的手並下了摩托車。
毒藥
他們都是蠢蛋,每一個都是。他們以為他快要死了。
他放聲大笑,儘管痛楚撕裂他的雙眼並進入了他的身體,威脅著要將他的五臟六腑化成一灘水,將他的筋骨化成爛泥的劇痛。他大笑直到那是這宇宙唯一的聲音,唯一的真理。
噢,不,他才不會死。他絕對會從這個他們稱之為毒藥的試煉中存活下來。這是謊言。這是讓他們的力量更加鞏固的效應。不僅僅是他會活下來,他還會變化成一個神。等到他結束後,十大天使團會崩毀而地球將會血流成河。
濃郁,富含生命,極致歡愉的…血。
********************
第十二章
伊蓮娜走出天使塔的大門之後繼續前進,忽視隨侍在一旁的計程車。她感受到了一股比任何事物都更濃厚,更深沈,更致命的白熱化憤怒,燃燒著她每一跟神經的頂端,讓感到她痛楚,卻也讓她活著,讓她繼續前進。
那王八蛋,那該死天殺的王八蛋!
淚水刺痛著雙眼。她拒絕讓它們落下。這麼做就等於承認她對拉斐爾有所期待,期待他像人類。
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她一旋身,手裡緊握著一把刀。「回家去,吸血鬼。」她的聲音充滿炙熱的憤怒。
第十一章
她把信差封筒放在拉斐爾的書桌上。「這我不能收下。」
他抬起一隻手指,站在窗邊背對著她,話筒貼在他的耳朵上。看到天使長手裡拿著這麼摩登的儀器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但是她的反應一點道理也沒有──他們全都是科技的主宰,不管他們看起來是不是從童話故事裡或傳說走出來的人物。
這些傳說的真實性到底為何?沒有人知道。儘管天使自古以來就是人類的歷史的一部分,最早可追溯到洞窟壁畫時期,他們還是籠罩著一層神祕的面紗。既然人類,從古到今,最痛恨未知,她的同類們想像出千百種解釋天使存在的神話。有人視他們為神的後裔,有些人則單純的認為他們是更進化的物種。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他們是全世界的主宰,而他們清楚的很。
(S:今天情人節加碼撒閉絲啦~Enjoy!!)
第八章
人類的愛人。
這幾個字將她從紐約天使長冰冷控制下釋放出的感官愉悅牢籠中所解放。對他而言她只不過是個玩具,其他什麼也不是。等他玩夠了,她就會像所有不被需要的玩具一樣拋棄。被徹底利用。被遺忘。「去找別人玩樂。我不在開放市場名單上。」她掙脫,而這一次,他讓她離開。
心有不安,她轉身面對他。她預期遭到拒絕之下會有怒火,甚至是暴怒,但是拉斐爾的臉像是一張面具,觀察警戒,毫無破綻。她猜想著他是否一直都在玩弄她。當一名天使長有擠滿一整個後宮的美艷吸血鬼可挑選時,他幹嘛會想要一名人類作為愛人?
不管你對他們的飲食習慣有什麼意見,不可諱言的身為吸血鬼對你的皮膚和身體可大有好處。任何超過五十年以上的吸血鬼都纖細優雅,還有毫無瑕疵的肌膚。他們的媚惑力也是伴隨著年齡增長──儘管能力的大小依照個人各有不同。伊蓮娜曾遇過非常古老的吸血鬼還比較像獵物而非狩獵者,但那些真正有力量的…
某些,像迪米崔,非常擅長於隱藏起他們的力量,他們令人不敢置信的魅力光輝,一直到他們想要利用為止。有的則在時間線上存在了太久而幾乎不斷持續的流洩出力量。但即使是軟弱的人,那些永遠也不可能和迪米崔相提並論的人,也都還是有著驚人的美貌。
第七章
她放聲尖叫…然後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手掌貼上了昂貴地磚的粗糙表面。「哼嗯。」隨著硬生吞下的驚訝並在內心罵出一連串髒話,她坐在地板上,試著平復她的呼吸。拉斐爾站在她的上方,宛如是一幅來自於天堂和地獄的繪畫。不屬於兩者之一。同時也兩者兼具。她可以了解她的祖先們為什麼會認為他的族類是眾神的守護者,但是她不太確定他不是隻惡魔。「這裡不是協會,」她過了好久之後才說。
「我決定我們可以在這裡談話。」他伸出了一隻手。
視而不見,她撐起自己站好,差一點就忍不住要伸手去揉一揉摔得瘀清的尾椎。「你一向都把你的乘客拋下嗎?」她喃喃說到。「一點都不優雅高尚。」
「你是我數世紀以來載過的第一個人類,」他說,那雙藍色的雙眼在黑暗之中幾乎變黑。「我已經忘了你們有多麼脆弱。你的臉在流血。」
「什麼?」她抬起一手摸了摸臉上那道她幾乎感觸不到的傷痕。「怎麼會?」
「是風,還有你的頭髮。」一轉身,他開始走向玻璃隔間。「除非你想獻身供天使塔的吸血鬼們當宵夜,不然還是擦掉吧。」
她用她T恤的袖子擦去,然後握緊了她的拳頭,兇狠地瞪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你如果認為我會像隻小狗一樣跟著你…」
他回頭一瞥。「我可以讓你連滾帶爬,伊蓮娜。」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一絲人性,除了她想遮掩躲避的力量所散發出的光芒。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忍住沒有像後跌撞。「你真的想要我迫使你雙手雙腳跪在地上?」
在那片刻,她知道他絕對說的出做得到。她說了或做的某些事終於把拉斐爾逼至超越了他的極限。如果她想讓靈魂全身而退活著過這一關,她必須壓下她的自尊…不然他會毀了她。這份認知像是塊燃燒的石塊沈入她的胃裡。「不,」她回答,心知如果她有機會,她一定會為了侮辱了她自尊一事把刀子插進他的頸子。
拉斐爾看著她好幾分鐘,一股冰冷的僵局讓她的血液凍結。環繞在她四周的是數以千萬的城市燈火,但在這座屋頂之上只有黑暗──除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光芒。她曾聽過有人偷偷地談論過這個神祕現象,但是從沒想過會親眼目睹。因為當一名天使開始發光時,他就會變成一種至高無上力量的存在,這份力量通常會導致殺戮或毀滅。一名天使在把她撕裂成碎片之前的光芒。
伊蓮娜回瞪,不願意──也無法──退縮。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此刻退縮她倒不如真的開始跪地爬行。
跪在地上哀求,這麼一來也許我就會考慮。
當時她並沒有這麼做。她現在更不可能這麼做。不管後果是什麼。
就正當她以為萬事休矣時,拉斐爾轉身再度朝著電梯間走去。光芒隨著呼吸之間漸漸消退。她緊跟在後,嫌惡的發覺冷汗早已從她的脊椎竄出,恐懼尖銳的味道在她的舌間凝聚。但覆蓋在其上的是深沈,濃厚的憤怒。
天使長拉斐爾此刻成了她全宇宙最憎恨的人。
他替她扶著門。她不發一語的走了過去。而當他站到她身後時,他的羽翼擦過她的背,她全身僵直並把她的視線鎖在電梯的門上。一秒後電梯抵達她走了進去。拉斐爾也是,他的氣息宛如砂紙般摩擦著她天生的獵人感知。她持刀的手急切地想握住一把刀,幾乎因渴望而疼痛。她知道冰冷的鋼鐵可以幫助她集中精神,但是那份安全感將會是幻影,只會讓她陷入更深的危機。
我可以讓你連滾帶爬,伊蓮娜。
她咬緊牙根的力氣之大她的下顎開始抗議。接著電梯的門開了,她沒有等待拉斐爾就走了出去──卻只能突然止步。如果這種裝潢被認為是適合商業場合的,那麼企業界絕對有了大改變。地毯是豐盈的黑色,倒映著光芒的牆壁也是。在她視線範圍之內唯一的傢俱──包括幾張裝飾用的小茶几──也是同樣濃厚的異國色調。
在這之中隱藏著各種閃爍的顏色,各種可能性。
血紅的玫瑰──精心擺設在小茶几上的水晶花瓶裡──提供了鮮明的對比。掛在牆上的長方形油畫也有同樣的效果。一千道凌亂的不同色澤紅色在同時又顯得異常有秩序,透露出性感的同時又訴說著血與死亡。
拉斐爾的手指放上了她的肩膀。「迪米崔很有才情。」
「別碰我。」從她舌間吐出的話語如冰刃。「我們在哪?」她一旋身面對他,刻意克制自己不要伸手去拿武器。
藍色的火焰在他的雙眼裡但是並沒有暴力。「這是吸血鬼樓層──他們利用這一層做──反正你會親眼目睹的。」
「為什麼我得這麼做?我早就知道所有關於吸血鬼的事了。」
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他的唇上。「那麼也許你就不會吃驚了。」他對她伸出了臂彎。她拒絕回應。他的笑容並沒有消失。「如此叛逆。你從哪遺傳到的?絕對不是來自於你父母。」
「再提到我父母一字我就不管你是不是會把我他媽的碎屍萬段。」她咬緊牙根吐出這些字。「我會把你的心挖出來拿到街上餵狗當晚餐。」
他挑起一道眉。「你確定我有心?」就這樣,他開始朝走廊走去。
不想跟在後頭,她追上他好齊步並行。「你也許有顆生理上的,」她說。「但情感層面的?想都別想。」
「要怎麼做才會讓你真正感到恐懼?」他似乎真心感到好奇。
再一次的,她似乎又遊走在危險的邊緣然後活了下來。但這次非常千驚萬險──她猜想著等她完成任務不再有利用價值之後拉斐爾會有多麼寬容。她可不會留下來等著看結果。
「我天生就是一名獵人,」她說,在腦子裡記下該準備逃生路線的筆記。西伯利亞聽起來很不錯。「不太有人知道那代表了什麼,以及無可避免的後果。」
「告訴我。」他推開一扇玻璃門,並等她通過之後才關上。「你什麼時候發覺你有嗅出吸血鬼的能力?」
「沒有什麼所謂的時機。」她聳了聳肩。「我一直都辦得到。一直到我五歲的時候我才明白這是一種特別,不正常的事。」那個字脫口而出,她父親用的字。她感覺自己抿起了嘴。「我以為每一個人都辦得到。」
「就如同年輕的天使以為每一個人都會飛。」
好奇心戰勝了憤怒。「沒錯。」所以天使小孩是存在的。但在哪裡?「我在別人發覺之前就知道我的鄰居是吸血鬼。有一天我不小心把他的祕密說了出來。」對此她還是覺得很愧咎,即使當時她還只是個小孩。「他試著假裝成人類。」
拉斐爾的臉部顯現出不愉悅的線條。「那他應該把機會讓給別人才是最好的。如果你想當人類,為什麼你還要接受長生不老的禮物?」
「這點我不得不同意。」她聳聳肩。「班森先生被迫在鄰居的抗議聲浪中搬家。」
「真不是個具包容性的社區呀,你孩提時代家。」
「沒錯。」而她的父親正是抗議群眾之首。而他的女兒是這些怪物之一
可讓他顏面盡失。「幾年之後,我在史萊特˙帕特利司橫跨國家殺出一條血路時曾與他有過短暫接觸。」她的心在胸口凍結,被那個名字所帶來的秘密恐懼而感到寒心。
「是我們少數的錯誤之一。」
並不全然是個錯誤,她想著,如果他轉生之前是正常人就不算。但是要她指出這點就不得不背叛莎拉。「所以你看吧,我習慣恐懼。我從小就知道外頭有惡魔遊盪。」
「你對我說謊,伊蓮娜。」他停在一扇黑色的實心門前。「但這一次我不計較。很快的你就會告訴我為什麼你如此迫切的想與死神共舞。」
她猜想著他的檔案資料中是否有愛瑞兒與瑪麗貝爾的名字,他是否了解毀了她母親與讓她父親成了陌生人的悲劇真相。「你知道他們都是怎麼形容過度自信的人。」
「一點也沒錯。」頭輕微一點。「所以今晚,我就帶你見識為什麼那些被你稱之為婊子的人會尋求吸血鬼作為愛人。」
「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改變我的心意。」她發怒。「他們只比嗑藥的毒蟲還好一點點。」
「如此頑固,」他喃喃著,然後推開了那道門。
低聲細語的交談聲,笑聲,玻璃杯碰撞的鏗鏘聲。這些聲音像邀請般的流洩了出來。拉斐爾的眼神挑戰著她走入室內。她是個傻瓜,就這麼接受了挑戰──從手臂上的刀鞘將刀子滑入她的掌心──她走了進去,明顯的感受到那天使長走在她的身後,抵著她敞開無依的背脊…直到她的下巴因驚訝而掉了下來。
吸血鬼們正在舉行雞尾酒晚宴。
她眨了眨眼,觀察著昏暗又羅曼蒂克的燈光,舒適鬆軟的沙發,開胃小點搭配著用纖細玻璃杯盛裝的香檳。食物很顯然的是為人類賓客所準備的,無論男女,每人都站著談天,歡笑,以及和他們的吸血鬼主人打情罵俏。晚宴服服貼的穿著在肌肉結實的肩膀上,而宴會小禮服則從長而優雅到短而性感的款式都有,絕大部分的主題都是以黑與紅為主,但偶爾可以看見大膽搶眼的白色。
交談聲在所有人見到她的那一刻靜止。然後他們的眼睛移到了她身後,而她幾乎可以聽見大家齊聲鬆了一口氣的嘆息──這名獵人是在天使長的管束之下。壓抑住自己孩子氣地想證明自己不是的慾望,她悄悄的將刀子插回刀鞘。
也許動作不該太快,因為一名吸血鬼正朝她走來,手裡拿著一杯葡萄酒。至少她希望那是葡萄酒──那身紅色的液體極有可能是鮮血。「哈囉,伊蓮娜。」這些話是由一道低沈優美的嗓音發出,但他的氣味才是真正令人著魔的──濃郁深沈又甜美芬芳。
「看門吸血鬼,」她低聲道,喉嚨嘶啞。一直到她發現自己貼上了拉斐爾炙熱的溫度她才明白自己從那美麗致命的隱形愛撫中撤退。
「我是迪米崔。」他笑了,展露出一排晶亮的白牙,沒有任何一顆尖銳獠牙。是古老的吸血鬼,一名非常有經驗的吸血鬼。「來吧,與我共舞。」
熱氣聚集在她的雙腿間,一種對迪米崔氣味不由自主的反應,一種對於天生獵人來說非常獨特──非常挑逗──的氣味。「停下來,要不然我發誓我會讓你變太監。」
他的眼神往下移動看見貼在他拉鍊旁的利刃。當他抬起頭時,他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不悅。「如果你不是來玩的,那幹嘛到這地方來?」那氣味消失了,就好似他收回自己體內似的。「這裡是一個安全的遊玩地方。把你的武器帶到別的地方去。」
臉上一紅,她收起刀子。很顯然的她剛出了個大糗。「拉斐爾。」
那天使長的手環上了她的上臂。「伊蓮娜是到這裡學習的。她不了解你們對人類的吸引力。」
迪米崔揚起一道眉。「我很樂意為你示範。」
「今晚不行,迪米崔。」
「僅遵懿旨,殿下。」頭微微一點,迪米崔轉身走開…但臨走前先在她身邊纏繞著一縷他的氣味作為回敬。
他慵懶的笑容說明了他知道她的回應,知道她為此雙膝癱軟。但效果隨著他遠去的步伐消逝,一直到她不再痛楚渴望著他的碰觸──迪米崔的氣味就和拉斐爾控制人心的力量一般有著同等作用。但是她終於首度明白為什麼獵人會在性事上──甚至是在浪漫情感上──和他們獵殺的生物糾結在一起。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可不會獵殺像迪米崔一樣的人。「他已經古老到足以償還百年之債的好幾倍。」更別提到他可觀的私人力量──她從沒見過擁有如此純然吸引力的吸血鬼。「為什麼他留在你身邊?」
拉斐爾的手像是她上臂上的烙印,炙熱穿透了她的衣服直接印在她的皮膚上。「他需要無窮盡的挑戰。為我工作提給予了他滿足這需求的機會。」
「絕對不僅僅於此,」她喃喃說到,看著迪米崔走向一名嬌小,玲瓏有緻的金髮女性並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抬起頭看,完全著迷。一點也不令人訝異,因為迪米崔有著令人做春夢的美貌──絲緞般的黑髮,深色的眼睛,低語訴說著地中海岸風貌而不是冰冷的蘇聯氣候的皮膚。
「我可不是皮條客。」拉斐爾這會兒很顯然被逗樂了。「這裡的吸血鬼可不需要這種服務。四處看看,你看到誰?」
她皺眉,正準備以唇槍舌箭回應時,她的眼睛瞪大。那裡,就在那個角落,那長腿的棕髮…「不可能。」她瞇起眼。「那是莎瑞塔˙摩根漢,那個超級名模。」
「繼續看。」
她的眼睛回到迪米崔的妖嬈金髮。「我好像在哪見過她。電視劇?」
「沒錯。」
受到極大震撼,她繼續掃試著房間。在那裡的是那個以剛硬下巴著名的新聞主播,快樂的與一名有著驚人火紅頭髮的吸血鬼擠在沙發上。在他們左邊一點的是紐約市舉足輕重的權貴夫妻檔,擁有富比士排行榜上前五百家半數以上的大企業。美麗的人。聰明的人。
「他們都是自願到這裡來的?」但她已經知道答案。在與她對上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一絲絕望,沒有任何意志被偷走的僵直感。取而代之的,是挑逗調情,歡心享樂,以及性瀰漫在空氣中。絕對是性。那慵懶的熱度從牆壁上散發出來。
「你可感受到了嗎,伊蓮娜?」將他另一隻手覆上她的另一邊手臂,他將她定在他的胸前,他的雙唇在他傾身說話時刷過她的耳朵。「這是他們渴望的毒品;這是他們的癮頭。歡愉。」
「這不一樣,」她說,堅持她的立場。「吸血婊子們不過就像是隨團娼妓而已。」
「唯一將他們與這一群人區隔開來的是財富與美貌。」
她震驚地發覺他是對的。「好吧,我收回前言。吸血鬼和他們的迷哥迷姐都是善良健康的老百姓。」她不敢相信她親眼目睹的──那名新聞主播正將他的手滑入他約會對象的裙子內,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
他輕聲笑了。「不,他們不善良。但他們也不邪惡就是。」
「我從沒說過他們邪惡,」她回應,眼睛直視著那主播在撫摸著紅髮女白皙皮膚時臉上露出的極大歡愉表情。「我知道他們只是一般人。我的重點是──」她在另一名女性呻吟時吞嚥了一下,她的吸血鬼愛人的嘴正挑逗地磨蹭著她脖子脈搏的上方,一種熾熱的呢喃保證絕對的狂喜。
「你的重點?」他的嘴在她的脈搏上輕磨著。
她顫抖著,猜想著她到底是怎麼該死的進入了一名天使長的懷抱──還是她一心想用刀子刺入他心臟的男人。「我不喜歡吸血鬼利用他們的能力來奴役人類。」
「但如果是人類想要被奴役呢?你可見到任何人抱怨了?」
不。她所見到的都是性感嬉戲的醉人撫觸,情色男女交雜,不分吸血鬼或是人類。「你可是帶我到了場該死的雜交性派對?」
他又再度輕笑了,而這一次,那笑聲是一股溫暖如融化焦糖的液體流過她的皮膚。「偶爾他們會稍微越過界,但你所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情況。這是一場可以找到伴侶的派對。」
他的雙手在她的手臂上來回滑動,他的氣息震動了她太陽穴旁的髮絲。有那麼片刻,她動搖了。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如果她往後躺,讓拉斐爾──噢,耶穌基督!她到底是怎麼了?「我看夠了。走吧。」她試著掙脫他的懷抱。
他更用力收緊箝制,他的羽翼伸展到前方遮去了她對整個房間的視線,他的胸膛既厚實又炙熱的抵在她的背後。「你確定嗎?」他的低語滑過皮膚的觸感是如此細緻,她必須抵抗顫抖的慾望。「我已經有好久一段時間沒有過人類的愛人了。但是你嚐起來…非常有趣。」
第五章
拉斐爾關上他身後的門,並走進隱藏在瑪莎葡萄園島上一棟典雅美麗大平房內的寬敞地下圖書室。壁爐裡升起一道火焰,是除了牆壁上增添了更多暗影而非光明的火炬之外唯一的光源。這個地方散發出古老的氣息,一股比地表上摩登建築存在更久遠的寧靜知識。
「事情已辦好,」他說,坐上他排列在火光前成半圓弧的扶手椅之中。室溫對他來說太高,但對他其他來自於較溫暖氣候的同袍來說他們已深切感受到秋天氣候的潛力。
「告訴我們,」切利司蒙說。「告訴我們關於這名獵人的事。」
往後靠在椅背上,拉斐爾環視著其他和他一同入坐的人。十大天使團的會議開席。但並不完整。「我們必須找人替代烏列爾。」
「還不行。在他…之前…」蜜凱菈低語,目光充滿悲痛。「獵殺他真的是必要的嗎?」
涅哈伸出她的手緊握住另一名天使的肩膀。「你知道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不能放縱他沈溺在他的新胃口裡。萬一人類發現了──」她搖了搖頭,如杏仁型狀的雙眼充滿了黑暗的知識。
「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伊萊亞說。「為了掌控權力,我們或多或少都已經成了某種怪物。」
拉斐爾同意。伊萊亞是他們之中最年長的之一。他已經至少統治了數千年之久,在他的眼裡尚未顯露出空虛。也許這是因為伊萊亞擁有某種其他人沒有的東西──一名忠貞度無懈可擊的愛人。伊萊亞與漢娜已經在一起九百多年了。
「但是,」紂黎琄指出,「再怎麼害怕,卻依然保有著敬畏之心,與帶來全然的恐懼是不一樣的。」